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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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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國,空空

木兔光箋在機場看著背著背包準備離開的牛島若利還是忍不住掉眼淚,明明知道若利是要去更好的地方、完成自己的夢想,她應該為若利高興才對。

“在家裏註意身體,等我回來。”牛島若利將木兔光箋抱在懷裏,貪戀懷裏的溫度和木兔光箋獨特的氣息。

是了,他們都知道很快就會見面,可這空間上的距離對尚且年少的他們來說都太遠了。

“媽媽,光箋就拜托您了。”牛島若利松開懷裏的人向自己的母親叮囑。雖然他知道母親多在宮城可能幫不上什麽忙。

“放心吧,木兔家的人可比你和我更懂得怎麽照顧光箋。”牛島若利的母親看出自家兒子的顧慮直接將其戳破。

將光箋托付給母親本就是無用之舉,光箋有自己的後盾。

“牛島你先走。我很快也會來。只是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在國外見到。”木兔光太郎始終一臉陽光。牛島比他走得要快,從高中時就是這樣,但他越來越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也越來越能追上牛島的腳步了。

過段時間,他也會去國外的俱樂部打球。

說不定,到時候會遇見很多熟人。

“光箋就拜托了。”

“放心吧,小妹自然會有人照顧。”木兔光太郎溫柔地摸著木兔光箋的頭發。他能看出來小妹已經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可見,牛島現在在她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

“我走了。”牛島若利再次將木兔光箋擁入懷中,輕輕地在她耳邊低語。明明他們早就商量好,出國以後怎麽每天保持聯系,怎麽分享彼此的生活,怎麽探望彼此。

他以為這樣的安排會讓兩個人都安心,可真到了離別的時候,他的鼻尖酸酸的、眼睛澀澀的,如果再多待一會,他也會忍不住掉眼淚。

“照顧好自己,保重身體。”木兔光箋自己擦掉眼角的眼淚,然後笑著和牛島若利道別。

她本來是不想哭的,可是眼淚自己跑出來了。

她希望若利走的時候,她以笑臉相送。若利回來的時候,她以笑臉相迎。

為若利高興,他在走向成為他自己的路上。

“嗯,我會的。”牛島若利送來木兔光箋對來送他的人逐個打招呼,然後就轉身離開。

一切事務都已經安排好、交代好,沒什麽好猶豫和遲疑。

“牛島學長真的太酷了,一步步走向屬於自己的路。”淺山明美站在天童覺身邊眼中閃著光芒。

一個人憑借著自身不懈的努力走向一個又一個屬於自己的更大的舞臺。

還有什麽比這件事更令人熱血沸騰嗎?

“明美也在走向自己的舞臺。”木兔光箋突然覺得明美的好戰和若利很像。而自己和天童學長總是內斂一些。

比起在某個舞臺上,木兔光箋和天童覺更在乎是不是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身邊的人是不是都很好?

與具體的事情比起來,他們在乎人更多一些,內心更加敏感和細膩。

這也是為什麽木兔光箋和天童覺最後都會放棄明明練習很不錯的弓道和排球。弓道和排球是他們喜歡和擅長的,但卻不是他們想要。

如果問他們想要的是什麽,天童覺會說他想要去做好吃的巧克力,讓更多人都能感受到巧克力帶來的甜蜜和美味。木兔光箋會說她想要的是世界,讓這個世界成為更好的世界,讓弱者能夠以弱者的姿態存在於這個世界。

弱者不需要變成強者,弱者有自己的姿態,這種姿態應該被看見、被尊重。

就像眼淚,眼淚在大多數時候會被看作是弱者的象征。流眼淚的人會被看作是弱者,會被嘲笑。

這種想法對嗎?

因觸動而流的眼淚是與天地、事物、他人的共鳴,是對世界的感知和理解,是對情感的捕捉和感受,絕非軟弱。

即便是軟弱,請問軟弱的人為何要流淚?難道不因為害怕嗎?害怕又是誰帶來的?

這才是該追問的,而不是去嘲笑流淚的人。

“對,我們都在往前走,光箋不要掉隊。”天童覺牽著淺山明美的手,目光堅定。據他所知,木兔光太郎不久後也會離開。

先是戀人,後是親人,木兔光箋會覺得孤獨嗎?

“不會的,我會跟上大家的腳步。”木兔光箋知道自己現在在做的這件事短時間不會呈現結果,但她一直在努力做這件事。

等到事情逐漸成形、時機逐漸成熟,她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大家。

種現在的因,得未來的果。

木兔光箋萬萬沒想到,這麽快又要來機場送哥哥出國。

木兔光箋抱著木兔光太郎旁若無人的放聲大哭,這是送牛島若利時未曾出現的局面。木兔光太郎也有些手足無措,只能任由小妹抱著自己。

“木兔學長也有處理不了的局面嗎?”赤葦京治笑著打趣。

“誰不知道木兔拿自己妹妹沒辦法。”木葉秋紀在一旁接著吐槽。

“畢竟光箋那麽有趣。”小見春樹說道。

“還那麽可愛。”猿杙也笑著說道。

“應該如此。”鷲尾也在一旁附和。

排球部除赤葦京治以外的成員雖然和木兔光箋相處的時間不多,但都很喜歡木兔光太郎活潑可愛的妹妹。

畢竟木兔光太郎是出了名的愛護小妹。

感情在大多數時候都是雙向的箭頭,木兔光太郎對妹妹的愛和妹妹對自己的愛就是雙向的。木兔光箋對哥哥十多年的依賴,讓她難以接受離別。

如果說和牛島若利的分別是戀人之間的酸澀,那麽和哥哥之間的分別就是割舍自身的疼痛。

“小妹不要哭了,我還要和赤葦他們道別。”木兔光太郎看了看時間,他還沒有好好和赤葦以及排球部的人道別。

“那好吧。”木兔光箋一邊哽噎,一邊松開自己的懷抱。她還要給赤葦學長他們留一些時間。

“在那邊照顧好自己。”木葉秋紀將自己準備的巧克力送給木兔光太郎。這可是最新品,他都沒舍得吃。

“好好打球,王牌。”

“梟谷的王牌是最帥的。”

“不要輕敵。”

“繼續成為排球場上的猛禽。”白福雪繪的聲音從眾人身後響起,還好她趕上了。學校裏有一個匯報,她做完後立刻趕來機場。

還好大家都在。

“小雪也來了,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我就先走一步。請各位一定要關註我的比賽,每一場比賽至少要看一百遍。”木兔光太郎笑著和大家揮手。“赤葦,你一定要在電視前給我加油。如果我哪裏做的不好,你一定要立刻告訴我。”

“回見,朋友們。”

木兔光太郎說完話後立刻轉身離開。

走出幾步後,他突然停下腳步。將自己隨身背包中的梟谷運動服外套拿出來,然後不回頭地拋出去。

赤葦京治不由自主地上前接過那件外套,就像以前在賽場上。

身體已經記住木兔學長的行為,不需要控制就會自己行動。

這件運動服是木兔學長借他穿過的運動服,現在又回到他手裏。等木兔學長回來,一定要親手還給他。

不知道木兔學長什麽時候才回來。

赤葦京治拿著衣服站在原地無聲落淚,讓世界為木兔學長助威吶喊!

木兔學長已經走向自己的世界了,他的世界又在哪裏?他的世界空空的。

無論是木兔光太郎的家人,還是梟谷排球部的眾人都沒有上前打擾赤葦京治。還是木兔光箋輕聲叫醒沈浸在離別傷痛中的赤葦京治。

木兔光箋明白赤葦京治的感受,像極了她和若利分別的難過。

赤葦京治收起木兔光太郎留下的外套,默默擦掉淚痕。他還要替木兔學長處理好國內的事情,照顧好他的家人和朋友,尤其是目前和他同在梟谷的光箋。

突然間,木兔光箋世界中兩個極為重要的人都離開了。還真是不習慣。

好在德大寺家中的事務占據木兔光箋不少時間,讓她沒有空閑時間去想那些事情。木兔光箋也在處理德大寺家中事務時,逐漸感受到德大寺久和隱而不漏的愛。

厚重、洶湧,就像大地一樣穩健。

她為何如此幸運能被這麽多人這樣放在心中、這樣愛護。

“師傅,下周的會議帶我一起去吧。”木兔光箋一邊收拾德大寺弓道場上散落的用具,一邊提議。

近衛叔叔提到過,下周的會議是面向不同弓道流派及其可能的未來繼承人。但是師傅卻從未在自己面前提到這件事。

“如果光箋願意去,但就和我一起去。”這次會議他當然是想帶著光箋,可他不想現在就把‘未來繼承人’的身份加給光箋。

“謝謝師傅。”因為師傅,弓道一直在不斷積累。

好久沒有回學校和弓道部的人一起射箭了。她的心怎麽會有空空的感覺?

“近衛叔叔,我想回學校。”

“好。”

木兔光箋回到梟谷弓道場,腳踏在熟悉的地板上,內心滿足、愉悅。

即使沒有弓箭,木兔光箋也做出射箭的姿勢,一整套完成的射箭流程之後,木兔光箋安靜地坐在弓道場上。

“學姐的射型真吸引人。”八閣雪路突出在木兔光箋身後鼓掌。

學姐最近很少來弓道場訓練,但弓道明顯在不斷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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